下的孩子不能叫你娘,只能称呼你为姨娘。孩子刚生出来就是庶子庶女,永远矮人家嫡出的一头,被欺负了都是自己没有眼力见儿。”
“我不要过这样的日子。”红翘摇着头,一双水眸看着美玉,看得美玉心里又酸又软。
“若是东家问我,已经想明白了,为何不拒绝大人。我只能说这是我的一点私心,看见大人我就会开心,和他说说话,我的心都涨起来了,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我……我没出息,我就是迷恋这种感觉。”红翘说着低下了头。
这样的感觉,美玉经历过两次,怎么会不明白,她心疼地将红翘揽在怀中。
红翘在她怀中终于放肆地哭出了声,“我喜欢大人,我真的喜欢大人,从来没有男人对我这么好。”
小果在柜台后面待客,听见内间鬼哭狼嚎的,忍不住过来揭开帘子,只见美玉搂着红翘,一个涕泗横流,一个也是默默流泪,他是个懂女孩子心思的,知道这时候不应打扰她们,默默放下帘子退了出去。
晚上美玉躺在被中,李骜将头虚虚倚在她的肩膀处,商量着过年送什么年货给同僚左右。
其实这事很好办,就是李骜一句话的事,根本不用他和美玉费心,但他就喜欢和她商量这些零七八碎的事情,看起来像是夫妻间才会这么做的。
他还记得自己现在还没名没分,不是她真正的丈夫呢。
只能模拟一下,过过瘾。
美玉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显然心思不在这上面。
李骜有些不满地伸手轻轻揪了揪美玉软弹的肚皮,美玉回过神看向李骜,“红翘喜欢沉涵,但是担心自己配不上他。”
李骜闻言,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支着下巴看向美玉,美玉把胳膊抽回来,若无其事地转了转,李骜道:“怎么回事?她和你说了?”
果然没有人不喜欢八卦,美玉看着李骜,“说了,你觉得他们有可能在一起吗?”
李骜躺了下去,声音略沉,“沉涵出身锦州沉氏,光大周一朝,沉氏出过叁任帝师、两任皇后,在朝堂上做官的更不必说。”
美玉有些咋舌,她只知道沉涵出身很好,没想到有这么好,果然如红翘所料,若是嫁过去恐怕也只能做妾。
“沉涵更是嫡支儿中的嫡子。”李骜看着美玉道。
得,美玉彻底泄气了,这样的人家恐怕就连妾室都要家世清白的小家碧玉吧。
难道有情人就是成不了一对儿?美玉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温柔地看向李骜,手指从他的脸颊划到他的胸膛,声音故意娇娇的,“李大人,您现在在朝中说的上话吗?”
李骜喉结上下滚动,也配合着粗了声音,“说不上。”
美玉失望地把手抽了回去,李骜赶紧挺起身,故作嚣张道:“不过本官现在太子面前还算说得上话。”几分得意地看向美玉,“小美人何事求本官啊?”
此言一出,美玉忙回眸给他抛了个媚眼儿,“李大人,红翘若是你的义妹,可配得上沉涵了?”
李骜抓住美玉的手,做足了浪荡子的模样,细细吻住她的手指尖,“若是我帮了,小美人如何谢我啊?”
美玉一双杏眸微微觑他,真真是暗含情意媚眼如丝,“李大人想要我如何谢你?”
李骜如同看见美玉朝着自己招手一样,扑了上去,一夜被翻红浪。
第二天,李骜找了机会,就和红翘说了,自己想要认她做义妹的事。这样的泼天之喜,让红翘有些害怕,面对着美玉在一旁鼓励的眼神儿,她才鼓起勇气答应了。
认妹的那日,李骜找了几个同僚过来饮酒,算是让他们帮忙宣扬宣扬,美玉躲在屋内没有出去,仪式什么的都是冯守时和小果帮忙操办的。
沉涵不知从哪里知道的,让小厮上门送了贺礼,是一对雕工华美并蒂翠玉发簪。
仪式完了,男人们在前桌喝酒吃饭,红翘就拿着木盒去找了美玉,两个人凑到一起细细观赏着发簪。
美玉也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面对这样的发簪也不禁暗暗赞叹,能送出这样的珍贵的簪子,可见沉涵对红翘是真心的,她亲自给红翘别在发髻上,推她到镜子前看,磨得光滑的铜镜里映着一个含羞带怯的美人的面容。
红翘看向美玉,“东家,好看吗?”
“好看。”美玉看着红翘,“以后别再叫我东家了,你叫李骜大哥,冯守时二哥,以后就叫我姐姐吧。”
红翘垂了眸害羞道,“姐姐。”
“哎。”美玉应承了一声。
今日难得没下雪,阳光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