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来不及多说什么,赵奕真立刻抱着她进俱乐部,家丁中已经有人拿枪追了出去。
&esp;&esp;水苓看他的手臂不断向下流血,已经浸湿下半截袖子,血顺着手指滴滴往地上坠,斑斑点点的鲜红,她不自觉地拉着赵奕真的衣襟:“我记得刚刚路过一家医馆,我去给你找医生。”
&esp;&esp;赵奕真看了看伤口,把她拉回来:“不用,你在这待着。”
&esp;&esp;二楼这会儿已经有人下来,陈老和庄明理都在,看见赵奕真胳膊上流血不断,匆忙叫医护来给他处理。
&esp;&esp;伤口不小,医生说得麻醉后缝针,缝针的全程水苓都不敢看,偶尔抬头看着赵奕真,蹙着眉问他:“疼不疼啊?”
&esp;&esp;赵奕真摸着她毛绒绒的脑袋:“都麻醉了,当然不疼。”
&esp;&esp;一旁缝针的医护人员突然说:“情况比较急,这里没有足够的麻醉剂。”
&esp;&esp;当面被拆台,赵奕真脸上有点挂不住,清了清嗓子。
&esp;&esp;水苓看他额头都渗出薄汗了,明显就是在忍着,忽然低着头打了他的左手一巴掌,窝在他怀里不说话。
&esp;&esp;刚刚那一枪,不知道是为什么来的。是为了杀他吗?还是有可能是冲着她来的?会不会是间谍机关怕她留在赵奕真身边叛变,所以打算清理掉她?
&esp;&esp;水苓思索着,突然很想问他为什么要豁出命先保她。
&esp;&esp;之前是,现在也是。
&esp;&esp;对她坏的时候明明那么凶,可碰上什么事又第一个把她送走。
&esp;&esp;一旁的陈老和庄明理劝水苓过来喝口茶,水苓不好意思地摇头婉拒:“我等他缝完。”
&esp;&esp;赵奕真缝完和没事人一样,和陈老他们喝了一盏茶才回去,水苓回去路上时不时就往他胳膊上瞥,念叨着:“医生说这个得十来天才能好,你得好好注意伤口。”
&esp;&esp;这已经是水苓第叁次说类似的话,赵奕真也忍不住了:“我听见了。”
&esp;&esp;“你回去之后不能用这个手拿东西,不然干点什么事把线崩坏了……”她又开始碎碎念,赵奕真也不多说了,干脆就听着。
&esp;&esp;晚上洗澡前,水苓扒在门口,幽怨地说:“医生说了伤口不能碰水。”
&esp;&esp;赵奕真衣服脱一半了,突然被她敲门,又是好笑又是无语:“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esp;&esp;水苓还是不放心:“你要不让别人来给你洗吧?”
&esp;&esp;赵奕真深吸一口气:“我的小姑奶奶,真没这么事儿,要不你给我洗?”
&esp;&esp;水苓羞得脸通红:“你!不和你说了!”
&esp;&esp;被他这句调侃气得转身就走,她今天光顾着和赵奕真说话了,自己还没洗澡呢,真烦。
&esp;&esp;洗完回房间,水苓又不太放心,想去他那看看,刚下地,赵奕真就披着衣服进了门:“干什么,大晚上想去哪?”
&esp;&esp;水苓又坐回床边:“没想去哪。”
&esp;&esp;赵奕真对她伸手:“和我过来吧,有话要和你说。”
&esp;&esp;十四岁之后,他就没再牵过她了。
&esp;&esp;他的手摸上去很干燥,有点粗糙,总是温热,很容易就能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水苓刚把手握上去的时候还有点不习惯。
&esp;&esp;赵奕真带她去了卧室后锁上门,水苓没由来地紧张起来,赵奕真在柜子里,找完看见她脸红红的,略觉古怪地问:“怎么了?”
&esp;&esp;水苓闷声挤出了句:“没什么。”
&esp;&esp;赵奕真有些随意地坐在床边,像小时候哄她睡觉前一样,把她拉到床边坐着:“我待会儿和你说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esp;&esp;如果她没猜错,赵奕真应该是要和她解释什么。
&esp;&esp;水苓等了这一刻太久,她把手撑在床边,看着那盏煤油灯还有被灯火映照的人,轻轻嗯了一声。
&esp;&esp;赵奕真拿出一张介绍信给她:“民国16年,蒋介石在四一二发动清党活动后,那时候我就已经和你父母联系上,组织让我作为间谍,经由你父母的保护和安排,来到国民党展开工作。我那时在交通部,而你父母在内务部,暂时还没能见面。”
&esp;&esp;“两年后我升迁,和你父母一起在内政部从事情报活动。我们一起共事了六年,直到你父母被蒋介石的军统特务察觉。为了保下我,你父母匆忙伪造信件,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