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两个严重反差的场景,季松亭蓦地眯起眼,眼神犀利,那双深邃如海洋的眸子里有着难掩的失望与愤怒。
之前简桉那么非他不可的样子,爱的死去活来,难不成也是装出来的深情?
可是明明对方爱与不爱,态度好与不好,他从始至终都是毫无兴趣,也根本不想搭理,现在为什么会觉得不甘心?
他似乎很清楚,这是男人的征服欲在作祟,毕竟得不到的才永远在骚动。
季松亭双指间夹着的烟蒂都被无意间掐弯了,烟灰掉落到他的西装裤上,在灯光下隐约闪烁着幽蓝的火焰。
一明一灭间,他的目光越发冷冽而深沉,仿若是一潭幽潭,看不见底。
忽地,旁边桌上的手机振动着,响起了来电铃声,那是沈初言的手机。
季松亭掐灭了烟头扔进垃圾桶里,眼睛瞥了一眼依然响个不停的手机,却没有第一时间接听起来。
他转而打开了一点落地窗的空隙,将残留在屋子里的烟味散出去。
沈初言身体不好,时不时就会咳嗽,闻不得一丁点的烟味和油味,而且那人平时也不让他吸烟,总劝他戒掉。
趁着对方这会在洗澡,他才悄悄点了一根,吸了没几口就丢垃圾桶里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因为简桉的事,他吸烟的频率越来越多了,或许是因为烦躁的原因,才一发不可收拾。
一缕微风从敞开的窗户缝中飘进来,窗帘被夜风吹拂着,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吹得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桌上的手机响了好一会又安静了,就在季松亭正要拿起来查看是谁打过来时,来电铃声又响了,还是同一个号码。
但屏幕显示并没有备注是谁打来的,很明显这人不在通讯录里面。
季松亭盯着那个电话号码看了几秒,犹豫了一会,还是手指往上滑动接听了起来,开口道:“喂?哪位?”
那边的人先是长长打了两个嗝,然后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声音传了过来:
“小言呐~老子真想你,过来陪我喝两杯啊~我……嗝~一个人太无聊了~”
这个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季松亭的脸色一下子沉到了极点,眼里有浓郁的杀意在流转,冷声道:
“你是简逾风?”
对方听到不是沈初言的声音,明显愣住,但不知道是不是酒壮熊人胆,居然没有任何的怀疑,还哈哈大笑了两声。
随后,一阵“咕噜咕噜”的水声响起,手机那头的简逾风似乎在喝酒,接着爆出了满口脏话,一点贵族少爷的教养都没有,嚣张跋扈得很,连说话都变得大胆起来:
“你是哪位啊?难道你也是沈初言接的客?快说快说,怎么样感觉?他是不是服务的很好?玩起来爽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