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煜泽瞪圆眼睛。
但身后课代表催得紧,他只能先回去:“放学再说。”
柏夏舟揣兜看着他走进去,直到对方融入热闹闹的班级,才转身回到自己的班。
一个红头发迎上来,吊儿郎当的:“偶像,又去找小年了?”
“嗯。”
红头发正是ark,跟他妈妈姓陈,大名叫陈从骅。初中不让染发,他凭借一头天生红发引起诸多羡慕,打造了非主流形象。
两人分在一个重点班。而小年由于一看书就犯困,成绩弱一些,虽然柏夏舟替他补课进了重点初中,但分班考试之前疯玩了一个暑假,过于愧疚而不幸忧思成疾,临考前夕发烧缺考,只能去普通班。
普通班和重点班隔着一个连廊,很远。
放学之后,柏夏舟在楼梯口站了会儿,看着年煜泽和他那些铁哥们告了别,小跑过来找他。
“船崽,你等了有一会儿吧?”
“确实很久。”柏夏舟扯了扯他的衣服,被铁哥们都搓皱了。
年煜泽笑笑,婴儿肥明显了些:“不好意思。不过我不是故意的,饮料倒在桌子上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洗手。”
柏夏舟看着他走进男厕所,默默转过身,叹了口气。
很多年了,其实他还是没有释怀。
有时候潜意识告诉自己,精心呵护大的就是一朵特殊的小花,但是这花总是去男厕所,就很违和。
到了晚上,年煜泽换了睡衣躺在柏夏舟床上,掀着刘海玩最新款模型。只要出了,柏夏舟就会帮他买一个,现在已经能组成一个庞大的军团。
柏夏舟看着他松散的领口和下摆,顺手把被子扔到他身上盖住。
“干什么呀船崽,吓我一跳。”年煜泽露出一双眼睛,配上细碎的乱发,仿佛有光。
柏夏舟垂眸看了会儿,又叹了口气。拿上睡衣去外面换了进来,把自己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还是抱着小时候的妹妹公仔睡。
仿佛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承载着最甜的回忆,不愿醒来。
正准备自欺欺人地入睡,身后毫不知情的年煜泽戳戳他:“船崽,你为什么不去演唱会啊。我都答应小商哥了。”
声音将他扯回了现实,柏夏舟有点留恋地放下公仔:“不想去。没必要。”
他和商扬又不熟,也就年煜泽和谁都能打成一片。
“就当陪我一起嘛。”年煜泽转过脑袋看着他,“我就原谅你长得比我高了。”
家里有量刻度的尺,他们还小的时候常常就要量一下,开始总是年煜泽领先,后来逐渐持平,再后来——
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