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刚才是不是在对爸爸表白啊?妈妈是不是以为爸爸要死了,舍不得爸爸?”
童言无忌。
祝鸢羞红了脸。
“池景行,放开。”
池景行挑了挑眉:“是你说你舍不得我的。”
尹漫和时麦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乐兮鹤兮,我们去花园里玩一玩好不好?你妈妈现在很尴尬,我们要做高情商好孩子,给她一点时间缓冲。”
祝鸢:“……”
尹漫也打着哈哈:“我去给小舅办理住院手续,小舅,鸢鸢,你们继续啊。”
热热闹闹的病房一下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祝鸢固执地不肯回过头去看池景行,她心里有些恼。
她担心了他这么久,哭了这么久,他好像就像在看戏一样,欣赏着她为他担惊受怕的样子。
祝鸢越想越气。
转过身很用力地拍了一下池景行。
“池景行,整我很好玩是不是?”
谁知池景行瞬间白了脸,弯下腰去,捂住刚才被祝鸢打的地方。
祝鸢以为他是装的,直到看见他额头上的冷汗。
她迟疑着问:“你……你怎么了?”
池景行吸了一口凉气,说:“没什么,扯到伤口了。”
他刚做了手术,伤口还没拆线。
祝鸢抿了抿唇,半晌,她抿了抿唇:“活该。”
池景行就势揽住她,把下巴轻轻放在祝鸢的肩膀上。
“祝鸢,你刚才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很用心地在听,我不觉得是笑话,对我而言,每一个字都弥足珍贵。”
“你知道我打了麻药,躺在手术室里的时候,脑子都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五年前,你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到底有多害怕。”
“我真混蛋,让你经历了那样绝望的时刻,我一直都在忏悔,我也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在你身边,用余生来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误。”
祝鸢听见池景行清晰可闻地的心跳,那样有力。
池景行说:“祝鸢,如果你真的不能原谅我们的过去,那我们可不可以——”
“重新开始?”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
却又好像只是一刹那的失神。
祝鸢终于开口。
“池景行,我最后,再相信你一次。”
所有的等待都有了意义。
所有的不眠夜都得到了答案。
所有的愿望都听见了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