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短暂的苦笑从迪克脸上飘过,他很快调整精神,认真道:“这证明传统是
可以打破的,马戏团的孩子们不该接受如此残酷的命运。”
场上慢慢安静下来,似乎人们觉得任何其他声音都太嘈杂了,只有安静能提供思考的余裕,让他们想清楚迪克说了什么,他说的话代表了什么。
律师的声音打破平静:“格雷森先生,你的意思是,你要指控哈利马戏团具有拐/卖、囚/禁、虐/待儿童的嫌疑,哪怕哈利马戏团养育了你,诸位成员皆是你的朋友?”
赶在迪克开口前,莫兰检察官冷冷道:“如果袒护成为常态,那公平将失去生存之地。请辩方律师勿以小人之心揣测证人高尚的品格。”
他拿出一本陈旧的笔记,封皮几乎是挂在书脊上。笔记的开头是威廉·科布,结尾是理查德·格雷森。
莫兰检察官道:“我们化验了纸张与墨水的年份,它距离我们有百年之久。写下‘威廉·科布’的墨水在五十年前就已停产。它绝对不是现代伪造出的假证。”
“笔记本上哪个角落写了,上面的名字和猫头鹰法庭相关?”律师反问,“你凭什么认为这是预备利爪的名单,而不是马戏团优秀演员的表彰名单?”
莫兰差点气笑,他手朝下一压,在拍到桌上前生生遏制住下落的趋势,停在半空。
艾玛丽丝阴暗地盯着辩方律师的侧脸,想象自己是一只寄生虫,从律师的耳朵里钻进去,啃光他的大脑。
“呃。”迪克说,“我们有证据证明,我曾经被选做利爪的候选。”
台上的法官忍不住瞪圆眼睛:“我不知道有这样的证物!”
莫兰没有感情地瞥了他一眼:“詹姆·莱文只是居家休养,他不是死了。”
鲍尔斯有法官,他们也有法官。
“这件证据是举证期满后新发现的,”莫兰象征性地解释了一句,“半小时前,它才送到法庭上。”
他举起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方便所有人看清,装在玻璃瓶里的是一枚牙齿。
准确说,是一枚后槽牙。
迪克脸上露出了脸痛的表情,熟悉的东西勾起他不美妙的回忆。
牙齿的底部嵌着法庭的标志,一只猫头鹰。
迪克是被挑中的杂技演员,他身上被打了货物的标记。
杰森的眉毛像一对锁相互扣住,他向艾
玛丽丝确认:“我们在庄园的时候,布鲁斯打掉了迪克的一颗牙,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