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谷兰对马秋练说:“你去你外公家,他来雒阳了,好久没见你估计想你了,现在就去。”
马秋练闻言想了下,道:“好。”
“你现在就去。”挚谷兰催促她道,叫人把包袱重新放回去,推着她往回走。马秋练哭笑不得,马伦在一旁窃笑。
马秋练在外公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坐车去了皇宫。
来了后,曹丰生悄悄拉住她说:“我知道你家和袁家是姻亲,你可别往霉头上撞。”
这事弄得圣上和陛下都很生气,再小心不能为过。马秋练感谢地朝曹丰生点点头,然后下意识地轻手轻脚进入殿内,对皇太后行了一礼,坐下开始处理奏表。
这几日,马秋练见了众多大臣在为张俊和袁盱求情,一人说是张俊年少有才干,另一人说袁盱年少无知,这两人都是有才华之人,请陛下允许他们将功折罪。
邓绥皆不应。
又过了几日,最终调查结果出来了,马秋练之前所言皆属实。处置结果也出来了,张俊、袁盱斩,张俊的文吏流放日南。
另外,郎官朱济、丁升因品行不端逐出郎署,郎官陈重、雷义罚俸一年,司空袁敞坐罪免职,尚书令与郎署长官罚俸降职。
这件事牵扯之大,几乎无人得利。
司空袁敞接到诏令后,他以为能凭借他与父亲的脸面让陛下网开一面,没想到却是秉公处理,又惊又怕又伤心,当夜就病倒了。
张俊双手抱膝坐在牢房里,眼睛里是掩不住的恐惧和悲伤。狱吏已经告知他处理的结果,明日他就要被斩首了。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他的牢房门前。“二郎。”悲伤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张俊顺势抬头,只见昏惨惨的牢门前站着一位熟悉的身影。
“兄长!”
张俊认出人来,跌跌撞撞地扑过去,与兄长张龛隔着牢门执手嚎啕痛哭,张龛也哭起来。他带来的食盒掉下,与石砌的地板相撞发生“哐当”一声。
“二郎你怎么这样胆大包天啊……”张龛哭完,恨道:“你怎么能将尚书台的事情说与外人?是不是袁盱逼你?”
张俊满脸泣泪,摇头道:“不是,我与袁兄相交莫逆,是我行事不谨,遭此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