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yan西下,替整座g0ng殿镀上了一层暮se。禁g0ng周围,重兵看守,生人勿进,即便余晖的光晕洒落,也显得萧索。
禁g0ng内,七星莲花灯闪烁在庭园的池上,像是在不停眨眼睛,再往内室,一人一猫,伫立在玄冰棺旁,专注凝神。
玄冰棺内,曲流觞的屍身静静躺着,无知无觉,颈子上一道怵目惊心的裂口。除此之外,无论是面容或身形皆完好如初。若不看那伤口,会以为他只是阖眼睡着。
楚君惜伸着手臂,手指一道裂口,细细血线由指尖滴落在棺盖上。他屏气凝神,用足真气,在棺盖上画出一笔又一笔,像是文字,又像是符号。血珠落在棺盖上,微微发出金光。
只不过画完棺盖的一小部份,他已经满头大汗,身子微微晃了晃,收回手臂,稍作休息。
在他身旁的黑猫望着棺盖上闪烁的金印,点点头,道:「真不错!你的功力突飞猛进!这招魂印画得紮实,几与真正仙家绘制的无异。」牠顿了顿,才又有些迟疑地续道:「不过像你这样每晚都……不太好吧……」
楚君惜现在几乎每晚都会召来严驹同寝,房门关上,两个人上了床,还能g啥呢?不就g那档子事!害牠每晚都得找地方窝着,天亮了才回去。哦,更正!有时天都亮了也不一定回的去。有一天他瞪着依旧紧闭的门扇,里头持续嗯嗯啊啊地飘着高音,牠只得恨恨地沐着晨光,去寻找g0ng里还有没有牠没刨过的老鼠洞。
就算yan罡之气对於楚君惜而言能够增进修为,又能护t净心,而严驹渡给楚君惜,对他本身也无伤。可是这麽日也做夜也做,究竟是想x1多少yan罡之气啊?!牠怎麽不知道:楚君惜原来对於修炼这麽热衷来着!之前不是一直哼哼唧唧地说他不想拯救世界,也不想收服鬼王吗?
楚君惜自怀中掏出素帕子,按了按额角,但笑不语。
一开始,可能就不只是因为yan罡之气才被x1引的呀……有可能被严驹那外表看似刚y,其实却很容易心软的矛盾特质,给紧紧抓住了……目光总是跟随着他,想要听他那低沉和缓的嗓音,也喜欢见他明明无奈,却又拿自己没辙的模样。
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被强加了这麽多不是他自愿求来的异能,被迫跟那些非人的生物打交道,这些都不是他所愿,可是他也只能一个人承受着……黑猫出现,给了他些许陪伴与慰藉,但却也提醒了他未来要面对的挑战,让他的肩头更沈重上几分。
可在严驹面前不然。严驹看不见那些鬼怪,也不了解自己背负多远大的使命,他只是单纯的为了任务而来,甚至一开始,还用了有些嫌弃的眼光看他……在严驹面前,他只是单纯的楚君惜,被君上授予了权利,可以对他无理取闹,可以撒泼……如果严驹只是唯唯诺诺听命的话,也许他不会越陷越深……重点就是,在每个身tjiaohe的瞬间,在每个对视的刹那,严驹带给他的,总是多出了那麽微妙的一点点……一点点的温柔,一点点的包容,还有……那麽一点点的情意……
有没有可能,即使一开始不情愿,随着每晚每晚亲密的接触,严驹开始对他生出了那麽一丝丝的好感呢……?即使只有一丝丝也好啊……
就抱持着这样的想望,他再也无法回头,无法再用普通的方式和严驹相处,而是得寸进尺地享受一直独占他,可以恣意亲近他的特权。
正如黑猫所言,因为身tjiaohe的关系,他获得了大量的yan罡之气,仙气流转顺畅,相对地,被鬼王找到的机率将会大大提高。到时会怎样呢……?他不想去思考这个。自己明明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样,和某个人共度一生什麽的,却还是忍不住贪心了。
黑猫见楚君惜的脸se快速变换,时而喜上眉梢,时而乌云罩顶,忍不住开口劝道:「鬼王封印解开在即,你在凡间,仙气却如此旺盛,他势必……喵呜……」
急转直下的猫叫声让楚君惜眨了眨眼,顺着黑猫的暗示转头一望,就见到严驹高大的身影穿越前院而来。暮se昏暗,前院池塘上漂浮的七星莲花灯在他刚毅的面容上投s下深深浅浅的光影,看来有些莫测高深,有些清冷。但楚君惜知道:当这张脸满布情慾的时候,也是有血有r0u的,热情如火的……而严驹的这模样,目前只有他得见。
啊……他真的是病入膏肓啊……连这样的想法也令他升起小小的雀跃,难以自拔。
严驹穿过前院,走上内室的台阶,和楚君惜一起,并肩站在玄冰棺前,对着上头残余的斑斑血迹,似微微皱了皱眉。道:「君上要我来看看,今日楚公子在此处待得特别久,是否有何异变?」
楚君惜望着他,g起了唇角,漫声道:「感谢君上关切。那麽严公子呢?久久未见我离开此地,是否挂心?」
这挑逗意味十足的问句让黑猫默默别开了脸,缓步踱开。严驹又露出一如往常的无奈表情,正经八百地回应:「在下自也会挂心君上的期盼是否已成真。」
楚君惜的嘴角ch0u搐了下,还未走远的黑猫脚步似乎一阵打滑。
君上君上……这块木头的脑子里除了君上还是君上,只有在床上讨人喜欢,一旦下了床啊……啧啧,真是翻脸b翻书还快啊!
没办法!自己真是栽了,连严驹这副不解风情的模样他都觉得对方有原则又帅气,心中小鹿乱撞,根本是没救了!
楚君惜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没料到严驹还有下句:「当然……天se已暗,担心楚公子的视力也是真。」
心里那只原本跌落谷底的小鸟,又扑扑扑地振翅飞了起来。哎唷!有进步……严驹会说担心他了呢!就算是怕他跌si跌伤了,没人完成君上的任务也无所谓,一句担心就足以让他回味万千了。
楚君惜一扫y霾,笑咪咪地说:「的确,草民太过专心,没注意到太yan已下山。麻烦严大人了。」语毕,他朝严驹伸出了手。
严驹垂眼望着那青葱五指,愣住了。楚君惜好心地解释道:「草民目力不佳,还望严大人引导了。」
严驹又过了一会儿才领会楚君惜话中的含意。後者也不催促,一直笑咪咪地伸着手等他。
嘛……虽然在床上滚了那麽多回,但是牵手这种亲密温暖的举动,还是令人期待呀……何况,这回可是严驹说担心他视力的,他只不过顺水推舟而已,嘻嘻!
严驹肃穆的面容上似飘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地隐没。他默默握住楚君惜的手,彷佛已经放弃了辩驳或挣扎。
楚君惜喜孜孜地随着他迈开步伐,任他牵引着,缓缓走下台阶。
天se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黑幕般的天空一道银河高挂,地上则是有排列整齐的莲花灯。许是心境使然,原本为了招魂,望之总觉y森的阵法,此刻看来,竟也生出了些温馨浪漫之感。
严驹的t温透过交扣的手指传了过来,很暖,即便拂过颊旁的夜风有点凉,也完全不觉得冷;手掌很厚实,指缝处都有薄茧,证明了他习武的艰辛,还有过往一点也不放松的生活。
这人……真的是很实心眼儿的啊……认定了一个主子之後,忠贞的程度当真令人咋舌。不过,也正是因为严驹这样的个x,自己才能藉此与他拉近距离啊……再过不久,曲将军还魂之後,君上若是不再需要自己,恐怕严驹便连看也不会再看他一眼吧……
唔……这也未必,严驹那麽心软,要是自己si皮赖脸,si求活求地y巴着他,也许他会勉为其难地让自己留在他身边呢……?
但,留在他身边的日子,也不会太久了……等到跟鬼王对上的那一天,自己会如何,实在不敢去想……如果自己魂飞魄散了,严驹会为他掉眼泪吗?真难想像他这种y汉落泪的模样。可能、也许,会为他难过一下下,然後便很快恢复了吧。毕竟,他还有君上要保护,可不能沮丧太久……
唉……要是严驹能像自己喜欢他那样的喜欢自己,该有多好……这,可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吧……
楚君惜脑中转着一些有的没有的东西,有些失神了,突然觉得握住自己手掌的力道加大,身子也被人扯向一边。严驹低沉的嗓音响起:
「小心!你快走进池子里了!」
原来是他边走边胡思乱想,差点一脚踏进池子里。楚君惜转了转眼睛,顺着严驹将他往旁扯的力道,身子软软地偎向他,喳呼着:「哎,草民今日真的太c劳了,就算严大人牵着我,眼前也是一片黑啊!!哎呀!这可怎麽办才好!」
他这当然是睁眼说瞎话。虽然夜间他对於无生命的物t看得较不真切,但毕竟有莲花灯和g0ng灯,说是眼前一片黑真是夸张了。但楚君惜面对严驹就是如此:严驹给了他一寸,他便想要求一尺。永远没有满足的一天。
严驹垂眼望着肩上看似气力全失的头颅,现在的他已经很习惯楚君惜时不时时地便给他出难题,也隐约察觉对方似乎以看他无奈的表情为乐。人总是会学习、适应、成长的,以前他的思考向来都只有一直线,对於楚君惜这样不按牌理出牌的、古灵jg怪的个x总是左支右绌,措手不及。但相处久了,渐渐的,他也开始找到了些蛛丝马迹—关於如何反制他的方法。
严驹不动声se,手臂往下一探,轻轻松松地,就将楚君惜打横抱起—
「喝!」这回捉弄人的反倒紮紮实实地被吓着。楚君惜惊叫一声,下意识地便搂住严驹的颈子稳住自己。「你作啥呢?!」他脱口问道。惊魂甫定,连敬语也忘了说。
反而严驹气定神闲地回答:「楚公子不说眼前一片黑吗?那麽走路太危险了,还是在下代劳吧。」
哦哦……这家伙……有进步啊……不再只是闷不吭声挨打了,现在也会反将他一军呢!
有什麽不好?能躺着何必站,有人抱着何必走,是吧?
楚君惜的手臂松松地环着严驹的颈子,头颅埋进他温暖的x膛,连带隐去唇角的一抹笑意。
严驹将楚君惜抱回房间之後,才放他下地。脚步沉稳,动作轻缓,一趟路走下来,脸不红气不喘。
他对拉整衣物的楚君惜说:「今日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他转身yu走,楚君惜的嗓音便幽幽地在他身後响起:「君上不想知道,为何草民今日在禁g0ng内待这麽久吗?」
一听到君上两字,严驹的强迫症便再度发作—立马转回身子,正经八百地竖起耳朵。「愿闻其详。」他这麽说。
楚君惜再度露出他已经很熟悉的,令他头皮发麻的那种甜蜜微笑,举高了手臂,白皙的手掌在他眼前摇动。上头五指都有明显乾涸的血迹。
楚君惜说:「哎,为了达成君上的心愿,草民的手疼得很,严大人……应该不介意替草民沐浴吧?」
严驹:「……」
这一局,楚君惜反败为胜。
楚君惜背靠着池岸,手臂张开,搁在岸上。他的目光左右打量这座大得夸张的浴池,不住啧啧称奇。
四周的墙壁和地板看上去都是品质极佳的石材打磨而成,棱角都已磨去,赤脚走在上头,完全不怕划伤足底,又有一定的防滑作用。墙壁上镶嵌着数不清大大小小的夜明珠,光线充足又不刺眼,昏h的光晕别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好夸张啊……光是这一座浴池就b他原本的茅草屋大上数十倍吧……更别说这只是室内的部份了,再延伸出去还有户外的浴池,底下有温泉水脉,能够一直维持恒温。即便外头天寒地冻,也能够泡在热水中赏星空。哗啊……皇室果然不同凡响!!
背上轻柔的擦拭让楚君惜回过神来。
严驹正半跪在岸上,弯着身替楚君惜擦背。热气蒸腾,他却衣着整齐,想当然尔,不多时便满头大汗。不过他面容平和,沈静地专注於手上的动作,竟似一点也不觉得不适或不快。
反倒是楚君惜先心疼了起来。
他轻咳了咳,问道:「这处浴池,理应是君上专用吧……草民出身低微,当真能使用吗?」
严驹手上动作未停,用沉稳的嗓音答道:「这处不是君上的浴池,是专给g0ng中来访的贵客使用。楚公子是君上请来的座上宾,自是可以。」
「哦……」楚君惜拉长了尾音,道:「可惜呀可惜,这麽宽敞的浴池,一个人泡,总觉得空虚凄冷。严大人,一起吧。」
严驹手中的动作顿住,喉头一哽。好半晌,才涩涩地答道:「不……楚公子,还是你独享即可……」
唉,果然楚君惜没那麽轻易放过他,不管任何时候,只要逮着机会,便会戏弄他一番。洗澡不规规矩矩地洗,他又想g嘛呢!两个大男人一起泡进浴池里,像话吗?!
严驹心中腹诽,刚毅的脸孔却不知为何,微微爬上了一抹红。
楚君惜转过了脸笑望他。似看穿了他的困窘,却没有说破。
夜明珠的光辉打在那张皎白的脸孔上,漾出了一层光晕。粉neng的唇瓣笑开,雪白的齿列忽隐忽现;半侧着的脸孔线条完美,往下延伸出修长的颈线,然後是自己正在擦拭的,baeng的背脊……雪白光滑,一点斑点或疤痕都没有,就像是上好的瓷器那样。每回在床上搂住时,只觉得手掌都要被x1住,舍不得移开。
「……」
严驹咬咬牙。头一回,在和楚君惜对视时调开了视线,吐息也变得粗重了起来。
他这是怎麽了……??怎麽看着对方的0背就心猿意马了起来。难不成被楚君惜戏弄久了,自己思考的方式都歪了?不行不行……
他在心中暗骂自己,偏生楚君惜轻柔带哑的嗓音在此时钻进耳膜,撩动他心口:「严大人……难道不想和我……鸳鸯戏水?」
「呃……嗬……哈啊……哦……好…热……肚子……唔嗯……水……进来…了……呀啊……哈……严大人……好厉害……哦啊……」
楚君惜半个身子都趴在岸上,腰身被扣在严驹掌中,池水不住翻腾,噗啦噗啦的水声和啪啪的r0u击声不间断地响着,在挑高的空间中缭绕,彷佛连池水也要沸腾了起来。
一滴热汗滑落严驹收紧的下颚。
总是这样……自己不知为何,总是拒绝不了楚君惜……明明只要踩住底线,坚持回房才能如此放纵就好了。但当这人挑着眼尾,g着唇,0上自己的k档时,自己却喉头发紧,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得咬着牙,任楚君惜t1any了自己,然後半推半就地被他拉下池子,如他所愿,鸳鸯戏水了起来。
没错,半推半就。
严驹赤红着眼,握着楚君惜腰身的大掌发泄似地用了劲,在上头烙下了指印;腰身也发狠似地摆动,不停将楚君惜的身子往岸上撞。
他不喜欢这样……这种一切都失去控制的感觉,他不喜欢……过往的训练告诉他:要是他无法掌控现场的情况,可能便会面临无法预期的危险。楚君惜给他的感觉便是如此—
难以掌控,且危险。
可他偏偏又是眼下唯一可帮助君上之人。真是让他亲近也不是,远离也不是。
分身被那sh热的r0ub1紧紧包裹的感觉,一如以往的xia0hun。即便理智告诉他要停下来,身t还是会顺从本能地摆动,在那泛着春水的蜜洞中ch0u送……到底算什麽呢?这样的……
恍惚间,唇上传来花瓣一般,细致柔软的触感……严驹回过神来,发现楚君惜不知何时直起了上身,扭头过来亲吻他。在他唇间喘着说:
「怎一直不说话……?生气啦……?好嘛……下回,就只在房间做,好不……」
严驹望着眼前那张年轻秀雅的脸孔,说不上心里的感觉。
弯弯的眉,白浊的眼,小巧秀挺的鼻,被咬红的唇,薰上了情慾和蒸气的,白里透红的肌肤……那张脸上的表情,楚楚可怜的,好声好气地在安抚他,好似要是自己不回应,那双眼下一秒就会漫出水光……明明知道这只是青年的技俩—他根本不是真心歉疚,只不过是随意拍拍他的头,在言语上给点甜头,下一回,他依旧会任意妄为,在任何他x致来的地方,要求他配合。可是,见着对方服软的神情,听着对方温言软语的道歉,他就像是过往的每一次一样,还是买单了……
严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和楚君惜的关系之所以发展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境地,自己应当也要负一部份的责任才是。
他想着,然後捏住楚君惜的下巴,重重地吻住他。
楚君惜一开始应是被吓住了,愣愣地任他的舌描绘他的唇线,过了一会儿,才软着身子,嘤咛了声,张开了嘴,热切地与他舌头交缠,发出yi的啧啧声响。
不管自己做什麽,楚君惜总是迎合着他,热情又欢愉……这是因为严驹这个人的缘故,还是因为……他的身t太y1ngdang呢……?
严驹因为yuwang而显得幽深的眼眸又暗了一个se阶,他的吻开始变得粗暴且毫不留情,齿列撕咬软neng的唇瓣,舌头在高温的口腔中冲撞……楚君惜的y哦与喘息,全数被他吞吃。
如果今天君上派出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其他的侍卫呢?或者是,这王g0ng里的谁谁谁也与自己一样,有那所谓的yan罡之气,那麽,这人是否也会在对方面前,颦着眉,伸着舌,扭着腰……媚态尽现……?
严驹的眼白蒙上了一层血丝,他的手掌往前伸,拧住了单薄x膛上的粉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