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定定，从最开始目的只有宋时微。

宋时微当下没有接受。这不是个好的征兆，江且巴不得自己人间蒸发才好，难道里面装的是刀片？

每一种选择都是一个谜，心想要真是刀片，待会可轮不到宋时微主动接，是不是给到都说不准。

他纳闷着却从江且手中接过……

信封是软的，手感摸起来很薄……

宋时微打开它，里面赫然一张五十元纸币。

什么意思？江且要给宋时微钱？被使唤的上了瘾到最后还上赶着再讨好宋时微？

宋时微没有动折叠的钞票，他在信封里还看见了夹着的纸条。

像随意从练习册撕下一角，上面写了字，笔迹很重，都印到纸的反面。

宋时微翻过面——

‘男婊子’

宋时微没有看懂，这个词汇对他来说太陌生了……“婊子”意味斥骂，放荡、不顾忌道德约束，是大张双腿的妓女，而妓女出卖肉体揽钱。

宋时微愣住了。

耳朵嗡鸣，像棉花裹的鼓槌在耳膜处打布蒙的鼓。他极度震惊，傻了似的面无表情。

没有思想，没有反应！纵使倒带再次经历，应该愤怒，谩骂……可宋时微还是演不出来……

他惊恐的意识到，那张五十元是江且给的嫖资，江且挣零工钱，用来买宋时微的身体！

宋时微机械般顿顿地看着江且，江且从来不是黑暗里开出隐忍与坚强的花。他早就被扭曲，布满阴霾的环境是滋生土地，霸凌带来的伤害就是养料，造就出另一个可怖的江且。

江且忽然笑了。

对宋时微笑，唇角翘着，眉眼都向下弯，黑润的眼睛里全是冰冷。

他的胸腹腔在起伏，强行气息呵出打开共鸣腔体，发出像喉管充血的呼哧声，那简直不能叫做声音，听得人股栗悚然……

宋时微久久不能回神，后背黏腻冷汗。

觉得委屈，凭什么是他！凭什么是他！

短暂地时间里仿佛灵魂出窍，这次他以第一人称，自出生，经历父母离异，他膨胀的傲慢，曾字字诛心的语言暴力，冷眼旁观欺凌，成为带头动手的主人公——！！！

宋时微细细发颤，他全部亲身体会了一遍……

原来宋时微一直都是宋时微。

……带给江且的灾祸，宋时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