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抓了包,沈弃也并不惊慌,回过神后毫不掩饰地夸赞道:“师兄练剑赏心悦目,我都看得入了神。”说完又有些苦恼模样:“我什么时候才能和师兄一样?”
慕从云脸颊微热,轻咳了一声道:“只要你持之以恒,自然能和我一样。”
沈弃没有错过他短暂的羞赧,笑吟吟走上前去,动作有些笨拙地摆了个起手式:“那还劳烦师兄多教教我。”
……
两人在中庭练了一个时辰的剑。
金猊和肖观音结伴过来时,就见沈弃一个剑招怎么也使不对,慕从云站在他身后,握着他的手耐心十足地引导他寻找用剑的感觉。
金猊摸着下巴围观,顿时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我可没有这么笨,就这么几式剑招还得师兄手把手教。”
肖观音斜眼瞥他一眼,道:“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大师兄喜欢沈弃而不喜欢你的原因吧。”
金猊:???
他满脸愤然:“大师兄怎么就不喜欢我了?”
肖观音顿时无语,冷笑一声:“沈弃可比你聪明多了。”
说完也懒得和他掰扯,径自进了院子。
金猊神色忿忿追在她身后也进了门。
见两人来了,慕从云这才收了手,对沈弃道:“今日就练到这里。”
肖观音立即道:“我们来寻师兄一起去吃晚饭。”
慕从云目光往他们身后看了看,不解:“你们二师姐呢?”
提起关聆月,金猊又是好一阵不高兴,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去:“二师姐要寻一味丹药,那赵槐序说他会炼,与二师姐一道去术院的丹室了,今日不同我们一起吃晚饭。”
关聆月不在,便只有四人去学宫食堂用晚饭。
晚饭之后,四人又散着步回上岚峰,行到上岚峰下时,正撞上一队人神色匆匆地下山去。
慕从云看着为首的之人,有些印象:“是隔壁逸风院的人。”
金猊探着脖子去看,就差把幸灾乐祸写在脸上了:“逸风院出什么事了,这么火烧屁股的?”
慕从云亦不知,摇了摇头,一行人才回了听竹苑。
还未至院门,就见隔壁院落阴骄与阴识步伐匆匆出来,撞见一行人后阴骄动作一顿,还是客气地拱手打了个招呼。
慕从云亦客气回礼。
倒是金猊看热闹不嫌事大,好奇道:“阴道友神色匆匆,是遇上什么事了?”
阴骄蹙眉不善扫了他一眼,目光又掠过了一旁的沈弃。
沈弃并未回避,视线与他对上,半眯着眸子若有似无地勾了下唇。
“只是些许小事。”惦记着寻找阴雪的行踪,阴骄到底没有同他们浪费时间,只敷衍回答了一句,便行色匆匆地下山了。
但当晚,阴雪失踪的消息还是传遍了十方学宫。
无他,而是学宫忽然派出诸多护卫,将整个学宫都封锁了起来,开始四处搜查。
半夜被惊醒的众人这才知道,阴雪竟在学宫失踪了。
搜查
搜查持续了一整夜,学宫四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好奇的学子们四处打听阴雪是何方人物,不见了踪影竟能劳动整个学宫甚至皇室的护卫队寻找。慕从云起身看着外头的阵仗,有些担忧的蹙着眉。
别人不知道阴雪的身份,他却是知道的。
烛龙一族极少出天外天,如今人刚到西境数天就出了事,此事说起来可大可小。
而且阴雪的修为怎么也在忘尘缘境,就这么在学宫里失踪了,若是自己离开了还好,但若当真是被害了,那十方学宫、甚至重阆都要掀起一场波澜。
慕从云立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火光陷入沉思。
沈弃见状也起身,披了衣裳上前,与他并肩而立,眺望着远处火光道:“阴雪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过一夜未归,还真能丢了不成?怎么还这么大张旗鼓地找,扰得人觉都睡不好。”
慕从云不好同他说烛龙一族的事,只是道:“阴骄瞧着不是那种一惊一乍之人,他既惊动了学宫,必然是有法子确定阴雪出了事。只希望能早些寻到人。”
沈弃眯眼看着暗夜之中连绵的火光,垂下眼眸微不可察地翘起了唇。
就怕是没那么容易找到呢。
翌日,学宫的搜查仍然没有停止,不仅增派了人手,连着学宫各处的出入口都封锁,不允许随意进出。
到了晚间十分,学宫又通知所有学子待在各自住处,不允许在外走动。之后又派了各个课院的先生往上岚峰和长宁峰去清点人数,询问昨日是否有人见过阴雪。
听竹苑自然也有人来清点和询问。
来人是术院一位名叫陈石的先生,外表看上去三四十岁,相貌儒雅,瞧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因着知晓慕从云一行是玄陵的弟子,陈石言语间十分温和:“听说初报道那日,你们与阴雪起了一些小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