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开的门中吹出阵阵阴风,似有丝竹之声隐隐传了出来。
温容听不大真切,澹麟的衣角从她眼前一闪而过,他动作迅疾,整个人消失在前方的雾气中。她口中的呼喊骤然停住,心下焦急,毫不迟疑地也飞身跃进了淫祠的正殿。
方才在外面看时,淫祠的正殿并不算太大,但现下站在正殿中,四周却空芒没有边际。她手中的金光照出眼前的景象,在她周身旋过一圈后护在了她的四周。温容没有看到澹麟的身影,心知有异,并未立刻开口,反而看向眼前的神龛。
神龛下的祭祀之物散发出几丝臭味,在风中格外刺鼻。
温容以袖遮鼻,指尖一挥,桌上盛着几样东西的盘子翻转来过来。从左至右,每个盘子依次盛着羊头、猪头与两只犬头,盘中的头颅混着毛血粪秽陈列于桌上,已有了明显的臭气。
民间祭五通神多在朔日,今日正好是朔日,但看这些祭祀的东西却不像今日放上去的,最少也要有两叁日才能发出这么怪异的臭味。她抬头看了一眼神龛,长剑的剑尖挑开桌上红布的一角。
正当这时,外头传来几声打更的鼓声,声音悠远。
温容长剑一顿,心下生出几分疑虑。在出邸店之前,她分明已经听到叁更鼓响的声音,为何现在又传来报叁更鼓的声音?她转头向外望去,还不待有动作,身后便猛然窜出一个黑影,抬手揽上了她的腰身。温容霎时回手,手中的剑却穿出了那人的臂弯。他揽着她向后退,结实的手臂挡在她身前,另一只手伸手捂上她的嘴,轻轻的呼吸声落到她耳边:“师父,冒犯了。莫出声,随我来。”
温容听到他的声音,心下松了一口气,随他向后退去。
澹麟带着她退到了殿中角落的一个高橱中,轻轻关上橱门,只留了一条细细的缝隙。二人身处高橱中,他鼻间尽是她身子上清淡的香气。他轻轻嗅了嗅,低眼看向她被发丝挡住的那截白皙的颈,舌尖舔过了自己干燥的唇。
“师父,弟子冒犯了。”
温容的身子好香,好想再舔一舔。
高橱能容人站立的地方狭窄,二人几乎是紧紧相贴在一起。澹麟手臂挡在她身侧,这样看她似乎整个人都藏在了他怀里。
温容自然没功夫顾虑这个,她顺着缝隙向外看,只听正殿外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响声,似是人在走路时手臂摩擦过身子的声音。
澹麟压下自己身下挺立的欲望,金瞳从她的颈上一寸寸刮过,又闭上了眼睛,待眸色恢复如初方才睁开眼。殿外陆续走入了四五个人,殿中黑暗,看不清来人面庞,温容依旧轻点指尖,看清了进殿的男女老少竟有五人。
神龛前两侧的烛火在此时骤然燃了起来。
温容看着不远处的人,不禁有几分惊诧。只见这男女老少五人皆赤身而立,上下没有一丝衣物,白花花的身子在烛火下覆上一层妖异的光。澹麟瞳眸一缩,伸出手掌挡在了温容眼前,在她耳边的声音压得极低:“莫脏了师父的眼。”
温容要看清他们究竟要做什么,自然无所谓对方是否穿衣。她轻轻拨开澹麟的手,从缝隙中看向殿内。
殿中男女老少似是一家五口,几人赤条条地坐在了殿内,默然安静,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