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之后,陆平搬到了沈望青家中暂住。对于这件事,沈望青一开始是抗拒的,但那天晚上她确实一时恍惚答应了陆平的请求,陆平说不再去上学,她好意劝她,作为一个老师,她平日再冷口冷面,关键时候也会像所有人一样劝学,于是话从劝学起,到搬到她家里借住为解决方法,单纯到像是资助了一个贫困无依的上进学生,买gu祈求报答。事情在陆平眼里就要简单的多,她说等她攒点钱就会搬出去,房子已经看好,势必不会打扰沈望青太久,这几个月里她也会在a城当地找找兼职,但能找到的兼职工资太少,发传单一天八十块,周内她还要上课,如果不上课就好了,上课真是没完没了,她才大一,还要上四年的课,沈望青说也没有,到大三就没什么课,何况她学广电,实践占学分b重很大……再说下去都是后话,她甚至不确定那时候她们还有没有关系。
“住在这里,不会被你……你老公发现吗?”陆平迟滞地开口,搬进来两周她才想到这个问题,毕竟又到周末,坐在餐厅桌前简单吃个早饭的时间,她已看向门口无数次。
“害怕就搬出去。”沈望青不耐烦,房子多出一个人,她才发现独居的美好。陆平吵闹,按理来说多一个人不至于吵闹,但她看见她,就觉得吵闹。
陆平至此感到寄人篱下的滋味,每天晚上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然后洗衣服,尽可能不打扰到沈望青,早晨她们上课时间不一致,她总是轻手轻脚,但声音还是传到到楼上,沈望青清晰地知道她几点起床,几点出门。她们几乎一个白天不碰面,偶尔沈望青发来消息,陆平就在夜半上楼,去到沈望青的房间,履行被包养的义务,时间久了,两个人都觉得乏味,沈望青难以调动情绪,也不再叫她,她们几乎变成单纯的合租室友关系。
新鲜感因同住磨灭,沈望青吃完早饭,上楼换衣服,说她有事要出去,这个周末都不回来。陆平感到不对劲,向k发消息,问她沈望青周末去哪里,实际上是试探,她怀疑沈望青有了新欢,背着她重寻激情,但她又有什么资格和身份去问她,说是查岗也太超过,只不过是未雨绸缪,她告诉自己这叫未雨绸缪。
沈望青离开之后,k回消息,说她没有到她这里来。
陆平仍旧不安,但敏锐地辩解:“不是这个意思。”然后曲折地问到沈望青的老公,她本不该打听这些事情,陆平将消息撤回,做金丝雀的第一要义,就是少问。
沈望青开车回家。位于主城区的一栋房子,她nv儿月末回来,再见到都有一些陌生的客套,总是如此,以前她放暑假,两个月她们变得亲昵,上学之后又隔月一见,重回陌生的母nv关系。这年暑假nv儿栩栩去了另一个城市的爷爷nn家里住,她们彻底变得陌生,开学那天她也没有去送,距离上次见到已经是三个月前,沈望青在路上给她买了蛋糕,脑子里预演母nv相见要说什么,应该关心她在学校的生活,同学之间的关系,学习状况。
车子停到私人车库,她打开手机,早上司机去接栩栩,已给她发过消息,男人在外地工作,仍旧不回来,倒是好事。对着镜子整理一下妆容,沈望青提着蛋糕下车,一进门听见有人亲热地叫她“妈妈”,沈望青没有反应过来,接着看到穿夏季校服短裙的nv孩局促地站在玄关金鱼缸前,她才渐渐回神,笑着0她的头:“栩栩长高了。”
就是这样的客气,也让她浑身起了j皮疙瘩。这么多年过去,她没能顺从地接受母亲身份,nv孩发育,长高,脸庞隐约脱开稚气,变成一个半大的孩子出现在面前,就让人恐惧,原来她已到了有这么大的孩子的年纪。
“学校生活怎么样?有同学欺负你吗?”中午坐到餐桌上,沈望青按照预设问出问题。
“还好。”栩栩温顺地回答,似乎也设置过既定的程序,直到她拿来蛋糕,nv孩皱眉:“在减肥,热量太高了。”
“还在发育,减什么肥?”回答出乎意料,沈望青看了她一眼,但还是停下切分蛋糕的手:“考试怎么样?”
“没有到期中啦。”栩栩说完就迅速放下碗筷,说要出门和同学逛街。
“好不容易回来一天,不陪陪我,又约了同学?”沈望青话说的心虚,其实她知道她们没什么可聊,不等栩栩解释,就又笑起来:“去吧。”
扮演好妈妈,也不算难事,她微笑着打钱过去,目送nv儿出门。等到周日,她又带她去看一场电影,下午让司机送她去学校,自己也回了郊区的房子,她关门换鞋,才发现陆平不在,屋子彻底陷入一种si寂,恢复到她习惯的模样,沈望青走到陆平的卧室,看见她的东西都还在,谈不上是失望还是其他的情绪,长久下去当然不是办法,她知道总有一天她会搬走,因此时时提防,抗拒另一种习惯的侵入。
陆平晚上十二点回来,沈望青还没睡觉,第二天早上没课,但她平时作息健康,十一点后手机就开飞行模式,做入睡准备,因此陆平回来看见她坐在楼下的沙发上,有些惊讶。
“你怎么不睡?”
沈望青听见声音抬头,陆平剪了头发,剪掉了原本带有颜se的部分,只剩下黑发,短得像松针一样竖立在头上,看上去和男孩没有区别。
“你要彻底下海了吗?”沈望青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她说彻底下海,当然是指她的打扮来说,平时不怎么打扮的陆平忽然剪了头发,又换了一身衣服,黑se的背心和皮衣外套,显得有些专业气质,让她想起来之前见过的那个nv孩,她的室友,一样的风格。
即将十一放假,她趁此机会去酒吧兼职也很正常,沈望青从上到下扫视陆平,然后转身上楼,陆平却跟着她上来,犹犹豫豫地解释:“我要去见我妈妈。”
作叛逆打扮去见亲妈,无非是想要得到一些关心,或者适得其反的效果。沈望青问她想得到哪一种。
“后一种吧。”陆平站在她房门里,不敢坐下。昨天她百无聊赖,想要出去玩,却找不到人,最后还是去了学校,她想周末林拾叶不在学校,她可以回宿舍住两天,沈望青房子太大,晚上一个人住她害怕,但去了学校却刚好遇见林拾叶,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陆平看见她也没有更多波动,只是住宿舍的计划被打断,她假装拿东西,之后就要离开。林拾叶却拦住她,说赵环想要见她。
“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话?”陆平说不生气是假的,只要想起那天她仍觉得刺痛。她们母nv情深,她分明是个外人。
“不是听我的话。”林拾叶耐心解释:“她要见你,我传话而已。”
“你也不想我告诉她,你现在——”
“我现在怎么样?”陆平不耐烦:“我当了老nv人的狗,陪酒陪睡。”这话不免将沈望青骂进去,她想她倒不算老,但当狗和陪睡是事实。
林拾叶威胁不奏效,换了一种说服方法:“她想你了,原本不知道你的消息,现在知道了,想补回一些。”
“补回什么,补偿我?早g什么去了。”陆平一口回绝。
“我们没必要闹这么僵。”林拾叶温温柔柔:“那天是我不知道,你也没告诉我。”
她说假话的本事很厉害,陆平懒得戳破,但心里已想好,她需要一次决裂,像电影里演得那样。林拾叶发给她地点和时间,下周放假的前一天,赵环约她在商场的餐厅,就她们两个。
“你觉得我该去吗?”陆平站在门口,讨好似的发问。
沈望青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本书,一页也没看进去,只顾着听陆平说林拾叶不怀好意,赵环不是真心。
“去吧。”
“你也觉得我应该去。”陆平忽然兴奋起来。走到她床边坐下:“我想我不该一个人去。”
沈望青淡淡应声,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
“你陪我去,好吗?”
陆平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冒出奇特想法:“就说你是我后妈。”
“有什么必要。”沈望青放下手里的书,想要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边装了些什么。
“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和以前不一样,没有她一样很好,也可以做别人的乖乖nv儿。”
“嗯。”沈望青看着她,像看小孩演家家酒,虽然赵环的想法她不确定,但陆平显然自作多情,赵环无非是为了减轻负罪感,想叫她出来给她点钱,哪有和人争着当妈的意思,这又不是什么竞赛。
“那你陪我去吗?”
“不去。”
放假的前一天,沈望青难得在教学楼里碰见陆平,按照之前的约定,陆平在学校都是躲着她走,这天能够碰见,不用猜都知道是陆平有意为之。
她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沈望青只好在等电梯时特地避开人多的一班,等到只剩她们两个,她才看向她:“说了不去。”
“那我就告诉所有人……我们的关系。”陆平背对她,说话时声音颤抖,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威胁沈望青,害怕是正常的。
沈望青忽然觉得有趣,狗竟会反抗主人,她的视线钉在陆平身上,电梯门打开前缓缓开口:“停车场等我。”
似乎是一次刺激的尝试,沈望青走到学校后山的停车场,远远看见靠在她车门上的陆平,之前第一次发现陆平是她的学生,她还会害怕,而现在她已达到那种阈值,太过安全的事情总是无聊的,b如她们现在的同居,沈望青发现自己因这一点刺激而兴奋起来。
陆平见她答应,以为是自己的威胁奏效,坐在副驾驶几次调整姿势,想要开口解释,她不是个多么坏的人,就算她不答应,她也绝对不会说出去。沈望青看出她的局促,偏过头:“这周有课堂作业,下次补来。”
“什么意思?”她没有领会到沈望青的话外之意,嘴b脑子快:“不是说好了……”
说好了的事情也可以改变,何况又没有白纸黑字,她们之间的一切都以沈望青为主导,不止于床上。沈望青一时改了主意,让她来上课,陆平自该千恩万谢,而不是发问为什么。
“不会影响到你吗?”陆平攥紧安全带的掌心已经出汗。
沈望青只是笑笑:“能影响我什么?”
“你不来上课,影响我的到课率。”
陆平脑子里没有到课率的概念,听沈望青这么说,也就了然,她不是为了她的学分,而是为了自己的到课率。
“好,什么作业?”
“问你室友吧。”沈望青皱眉,她讨厌下了班再说工作的事,主要是她已经忘记布置下去什么作业,大概是小论文之类,她的课程也用不着小组作业。
陆平脸se难看,她已经删除了林拾叶,现在为了作业的事情发短信去问,她做不到,想了很久,终于打开手机,在学校的论坛里问沈望青那节公选课的作业,却刚好看到一个讨论沈望青的帖子被顶上来。学生对老师品头论足,当然是正常的事情,陆平的脸se却越来越难看。
沈望青倒车时看见她的神se,停好了之后没有着急下去,坐在驾驶位上掏出口红补妆:“紧张了?”
陆平慌张地收好手机:“没有。”她确实该紧张,虽然谈不上多年不见,但上次那也不算正式的见面,赵环对她来说,简直像个陌生人,她要是有单独面见亲妈的勇气,今天也不会无论如何都要找沈望青壮胆。
四面反光的电梯间照着她和沈望青,陆平低下头,不敢去看。沈望青却对着镜子反复查看自己的妆容,她今天穿成套的黑se西装裙,黑se丝袜,黑se高跟鞋,颈间系一条青白晕染的丝巾,陆平仍旧是那天的打扮,特地修整过的头发显得b之前jg神,但一眼看过去,不像个nv孩。沈望青穿了高跟鞋,b她高出半个头,电梯快到商场顶楼时,她从包里掏出珍珠耳环戴上,又觉得不搭调,只好叫陆平看看:“配这个耳环怎么样?”
陆平抬眼,看向电梯门,沈望青对于她呆滞的样子有些不满:“回头看,看镜子g什么。”电梯间的镜子照人总是失真,凑得越近越扭曲,陆平回头,电梯门正好打开,她看着沈望青倒退出去:“还,还可以。”
“算了。”沈望青理解她的魂不守舍:“哪间餐厅?”
陆平根据短信上的指示,带她走到商城顶楼尽头的一家火锅店。
“怎么在这里,你要求的?”她讨厌味道太重的餐馆,原本以为赵环会约在咖啡厅一类地方。
陆平想起很多年前,赵环离婚之后,说很想她,想和她吃顿饭,也是只有她们两个,她问她想吃什么,她说火锅,那次她偷偷从家里出来,赵环爽约未到,后来她就不再主动打扰她的生活。
走进火锅店前沈望青还在借着一切反光的地方查看自己的耳环是否搭配合适,陆平问过服务生,说在包间,沈望青点点头,应该的,如在外边她就要临阵脱逃了,谁知道这里会不会有认识她的人,她做老师,又怎么会认识全部学生。
赵环似乎等了很久,桌上红油滚开,不断翻腾,熏得包厢里一片re1a的花椒香气,沈望青掩住口鼻,示意陆平先进去。她刚才隔着白雾已看见nv人的脸,和陆平很像,不过是留了长发的版本,但多少有着一些熟妇的气质,相同的一双眼,生在nv人脸上,有些讨好的媚态,沈望青自觉再过十年她都不可能有这样的神态,不由看一眼陆平,也想象不出她变成这副模样。陆平面对亲妈,更加局促,双手不知该怎样摆放,嘴巴也被强力胶粘住,求援似的回头看沈望青,向赵环介绍跟进来的陌生nv人:“我——”
“她是我——”她说不出后妈两个字,眼看即将穿帮,沈望青怒目而视,揽住陆平的肩膀,微笑:“你好。”
赵环从座位上起身,向她伸出手,动作温柔:“你好。”
两人默契地互不自报家门,沈望青意yu让她猜测,赵环也没有再问,只是看着陆平,一双眼不敢片刻离开,半晌才说话:“长高了。”
沈望青倒水的手微微一顿,想起自己面对nv儿也只会这一句,难道这是所有nv人的共x,虚情假意寒暄的台词都一样,但赵环说这样的话似无不妥,据陆平说她们多年不见面,上次又只匆匆一瞥,今日仔细看过,再说一句“长高了”,听起来b她真心。
“我一直这么高,十五岁之后就没有再发育。”包厢门关上,嘈杂的声音也被一并拒之门外,陆平忽然有些底气,她才不在乎赵环究竟真心还是假意,总之她说什么她都会顶回去。
沈望青坐在一旁,疑心是自己给了陆平这样的底气。赵环问她怎么把头发剪这么短,陆平说喜欢,赵环问她生活费够不够,陆平说不要你管,现在负责她生活费的可不就是自己,但剪头发她又并未事先问过她的意见,沈望青眯起双眼,打量顶着一头圆寸的陆平,之前还畏畏缩缩的小孩现在像个刺猬。这未尝不是一种有恃无恐,撒泼也是撒娇,只有对着亲妈才好这样,陆平嘴上说着不想要关心,倘今日赵环什么都不问,恐怕她又要哭到夜深,看着她们两人有问有答,沈望青大感无聊,没事来参与人家母nv相会,人果然不能太闲。
“你现在还住以前的房子?”赵环脸上仍有笑意,显然她也察觉到陆平的嘴y心软。
陆平心虚地偷瞄一眼沈望青:“我和妈妈住在一起。”
她口中的妈妈当然不指赵环,沈望青感到震撼,刚才还支支吾吾不敢介绍她,现在直接叫妈,陆平递来的暗示她瞬间领会,乐得演这一场看看赵环的反应:“搬家了,不在以前的房子。”
她信口乱说,毕竟陆平也没有过多透漏之前住在哪里,若说还住在之前的房子,岂不要穿帮。
“太热了,你怎么出这么多汗。”沈望青说完还觉得不够,从包里拿出sh巾给陆平擦拭脖子上的汗珠,动作亲昵。
赵环的眼底终于出现一丝慌乱,给陆平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中,丸滑顺着筷子掉落,热油溅到她的手背,都没有反应。沈望青觉得有趣,平平无奇一个后妈竟让她看到一个t面nv人的破防,早知道她就该主动介绍自己。
赵环心里突突跳个不停,放下筷子双手仍在颤抖,陆平口中的后妈她没有见过,离婚后她自觉闭锁自己的消息,也不去打听前夫的境况,因此一概不知,刚才看她跟着陆平进来,她已有几分猜测,现在猜测得到印证,她想起林拾叶也这样乖巧叫她“妈妈”,但她们的关系……已不止于后妈和nv儿。她当然可以继续欺骗自己不过是一场梦境,和从前噩梦一样,那天她醒来,又睡着,到最后彻底清醒时,房间里的一切似无变化,厚重赭红窗帘仍低垂让人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床单恢复g净,除了身上那些无法抹掉的痕迹,在淋浴头水流的冲刷下越来越清晰,她快要疯掉,却已不能去找心理咨询师说“我有个朋友”。今天陆平提到“后妈”就像有意为之,林拾叶是她的同学,她会告诉她……赵环陷入无尽的揣测,视线周游在沈望青和陆平身上,细微的动作细节也不肯放过。
沈望青受人打量,自然察觉得到,她继续扮演t贴后妈角se,说着热替陆平脱去外套,手指刚擦过她的侧脸、脖颈,陆平耳朵就迅速泛红。亲昵的动作在赵环眼里变本加厉,她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展演,往常与林拾叶的亲昵是否也要被人看破,究竟是谁先心怀鬼胎?
看着赵环借口有事落荒而逃,沈望青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就受不了了?”
陆平却一副大获全胜的样子,她看着赵环溃逃,就像第三视角看到自己那天崩溃跑开,角se互换,这才叫快意报复,陆平满意于赵环的反应:“我就说有用吧。”
沈望青却感到莫名其妙,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好敷衍地反驳:“也许是她乖nv儿有事呢。”
这句说的是林拾叶,陆平的笑容瞬间冷却,重新穿上外套:“那挺好。”
“我们各自都……不是挺好。”
浑身上下嘴最y。
沈望青整理衣服起身,走出火锅店还在不停嗅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电梯还没下到地库,她又按了二楼。
“你要逛街吗?”陆平看着亮起的按钮问她。
沈望青懒得回答她的废话:“你有事可以先走。”虽然她不想一个人逛商场,但话到嘴边就成了“你有事可以先走”。
陆平头摇得像拨浪鼓,乖巧跟在她身后,任谁看了都像一对母nv,沈望青却对着导购说她生不出这么大的nv儿,闹得导购尴尬脸红,她才补上一句:“我是她后妈。”
扮后妈竟上瘾,陆平坐在休息的沙发上差点喷出一口水,很快就听到沈望青高跟鞋转过镜子的声音,走到她面前问怎么样。
沈望青换掉一身职业装,着无袖长及脚踝的胭脂红长裙向她走来,纤长手臂扶在腰际,有意展示曲线,她平时穿衣se彩暗淡,今天难得换鲜yanse彩,让陆平想到竖起长尾刚幻人身的红蝎子,她总是将沈望青想作有毒而美丽的东西,痴怔半晌才点头说好,沈望青却面带愠怒,怨她用心不专,态度敷衍。陆平没来得及解释,身侧导购就开始喋喋不休,说夏装折扣,如何划算。
“你跟进来g什么?”沈望青回到试衣间,看见陆平跟来,态度更加恶劣,她想自己年纪渐长,是不该再穿鲜yan颜se扮俏,何况已到秋天,她一向不买过季衣服。
“很好。”陆平背靠在试衣间的门上,憋了半天,仍然只说很好:“很漂亮。”
“今年没时间穿。”沈望青拉开背后拉链,纯白的内衣k和暖se顶灯衬肤se微微发h,如旧挂历上沐浴yan光下的泳装美nv,在陆平身后镜子里若隐若现。
陆平抬头望天花板,b仄的试衣间里气氛更加凝固,她想自己为什么要跟进来看人家脱衣服,显得不怀好意,店内又没客人,倘若发生点什么,一切都会被听到,她们又要怎么走出去。她刚想到发生点什么,就回过神看沈望青没有穿上原先衣服的意思,ch11u0身t坐在单人椅上,即刻劝阻:“这里不好吧?”
沈望青只是靠在墙上看手机消息,nv儿学校放假,男人从外地回来,问她在哪里。她讨厌一切年节假期,从职业nvx回归家庭、做本分事情。陆平虽不是有意火上浇油,但她已达到烦躁的临界点,索x除下身上全部衣物,赤身0t地站在陆平面前照她背后那面镜子,陆平退无可退,双眼在天花板和地板上辗转,装模作样到盯穿头顶小灯,眼睛酸痛,终于听见沈望青说走吧。
她将除下的内衣k装在手提包里,真空穿西装衣裙。一直到电梯指向负二层,陆平都在频频看她裙摆。沈望青对她将自己想成x瘾患者随时随地发情这件事不做解释,坐到车上亦不着急发动,慢悠悠伸手向陆平,坐在副驾驶上的陆平如临大敌,但车上总好过试衣间,她被动接受沈望青的明示,庆幸商场负二层,少有车来车往,nv人却只是伸手到她的工装k口袋,掏出香烟。
沈望青有烟瘾,她从来不知,看着nv人一支接过一支,薄荷烟气息充满车厢,陆平隔着烟雾缓缓开口:“怎么了?”车厢里单独相处,她恢复平日的敏感,讨好地发问。
都市nvx各有困境,她的困境就显得微不足道。生活太辛苦,说出来或要心虚,辛苦究竟在哪里,沈望青往车窗外弹烟灰,她的人生是活鱼现煮,从喘息到窒息再到被做成一盘jg致菜肴上桌要几年,几十年,二十多岁学校毕业就结婚,生孩子,孩子上学,顺利从青年过渡到中年,她不能想象人到中年还是学生样貌,一切就无其他选项,既无其他选项,又为何要频繁不甘回望。香烟燃到过滤嘴,手指被烟灰燎到,沈望青痛得缩回手,关掉车窗,打开冷气,却仍安静坐着。
陆平劝说自己这叫投桃报李,沈望青帮她一回,她也该学着主动,手刚伸到裙底,却听见nv人声音,问她假期住哪里。
探入裙底的手不进不退,一时尴尬。
问题没有前情提要,就有些突兀,陆平犹豫着回答:“我们不回去吗?”
“我要回家。”沈望青对“家”这个字眼感到陌生,刚毕业那几年她住家里,后来结婚,人家说nv人结婚才是真正有了“家”,对她来说却只是换个新屋,但却真正无家可归,男人由父母jg挑细选,熟人介绍,家境优越,即使她不上工专职做太太也养得起,但生完孩子之后她还是坚持出去工作,工作又由男人的社会关系而解决,他们利益捆绑,意味着这段关系的稳固,b恋ai稳固。
“我可以住学校。”陆平领会到她这里所说不是她们两个住的那间房子。
沈望青点头,接着向后调整驾驶座,脱掉上衣,小别之前再做一次,她们像真正偷情的情侣。
衬衫纽扣未解,陆平隔着衣物r0un1e她的shangru,跪到驾驶座底。短粗的头发扎着沈望青的腿根,使她给出生理反应,紧闭的r0uxue中溢出yshui,其实刚才在试衣间她已经sh过一回,却不想被陆平看轻,当真以为她是随时随地发情的动物,于是忍受到现在。
粗粝的舌头从上到下t1an弄,舌尖挤入r0u缝,沈望青上半身与下半身再度割裂,脸上神情如常,重点香烟,双腿间却泥泞不堪,喷涌出的tye浸透身下皮质座椅。
手指cha进bx的瞬间沈望青微不可闻地颤抖,陆平的舌头还贴在她y上吮x1,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像是在用舌头c她,微微充血挺立的花核被陆平含在唇间啃咬,细细密密的快感从身下侵袭,沈望青双腿再次合拢,架在陆平身上,期待她快点,再快点。
陆平被她的双腿压低,反而慢了下来。整个人几乎沉底,抬不起头,眼前只剩下一副nv人的x器官。沈望青习惯不好,意乱情迷之际总是如此,生怕别人仔细看她脸上神情,那种沉沦yuwang、荡妇一样的脸。陆平腾出双手,撑在座椅两侧,尽力向上。再往下沉,她就要钻到车底,不知道沈望青哪来这么大力气,舌尖只好探出花x,偏头贴着她的腿侧t1an吻,诱哄她放松卸力。
舌头和手指双双离开,沈望青x里却吐出更多yshui,r0u缝被t1an开合不上,发痒发麻,攫取理智。沈望青扭动身t,紧绷的双腿彻底张开,虚搭在陆平肩上,她现在y1ngdang到只是被t1ant1an腿,就开闸泄洪,都不知道是陆平调教了她,还是她助长了陆平的经验。那张不太会说话的嘴有专攻的术业,x1着她身下挺立的花核,x1得人灵魂出窍,沈望青咬紧下唇,屏息让自己不出声,放在上衣口袋的手机却忽然开始震动。
震动摩擦布料发出巨大声音,配合陆平的动作,像有按摩bang在她身下进进出出。陆平也听见声音,抬起头想要说话,手机又震动停止,过一会儿重新响起来,nv孩嘴上挂着暧昧不明的yet从她身下抬头:“先接电话吧。”
沈望青将手机掏出来,看一眼来电显示就放下,扔掉手里那支快要燃尽的香烟:“你继续。”
“快点结束,我听电话。”
陆平埋头继续,沈望青却按下接听键,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她只是向对面说“好”,陆平却浑身发烫,偷情到如此肆无忌惮她还没有试过,沈望青带着q1ngyucha0热的声音不断传来:“等会我就回去。”她直觉沈望青在向她的孩子说话,陆平心中警铃大作,自然联想到某一日她向赵环电话,对方是否也正躺在男人身下。
尖利的牙齿咬向花核,近乎惩罚,沈望青闷哼出声,一gugu热ye喷到陆平嘴里。她今天的ga0cha0b平时来的都快,喘息一阵后,沈望青扔掉手机,俯身去吻陆平的脸:“生气了?”
陆平的脸上还沾着nv人腥甜的yshui,沈望青吻她时,不由睫毛颤动,爬回副驾驶才回过神:“没有。你有事,速战速决。”她不明白沈望青为什么突然哄她,只能想到她还没有从电话角se切换过来,这种事后的对话就像1uann。
“我打车回去吧。”陆平拿袖子擦了擦脸,捡起自己的烟盒装回口袋。
“我送你。”沈望青已穿好内衣k,拿sh巾简单擦拭了驾驶座。
“不用,我——”
沈望青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从包里掏出备用钥匙,告诉她密码有时候会失灵,出去玩记得锁好房门。
“在家等我。”
近乎一种事后的奖励,陆平从沈望青手中接过钥匙,不再拒绝,她是没什么骨气的,要有骨气也不会g这行。
回到沈望青郊外的别墅,陆平打开房子里的全部灯光和客厅电视,投屏情景喜剧,她怕黑,更怕一个人睡大房子,于是在客厅沙发上将就。
一夜辗转翻来覆去,醒来看到电视屏幕里热热闹闹,自己像无家可归的野狗,不免窝在沙发里安静流泪。
如此不分昼夜,睡醒点外卖、吃完饭又睡觉的度过假期,陆平没有踏出房门一步,直到某一天,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她已有些恍惚。
沈望青仍穿那身衣服,又或许她有很多件一模一样的套装。陆平在沙发上睁眼,看见nv人站在玄关处的身影,以为自己做梦。
“你回来了。”
她很多天都错觉以为nv人不会回来,毕竟她们自从那天分开,沈望青没有给她发过一条消息,陆平惴惴不安,想问她要这个月的钱,又不好意思一开口就提钱。她们也没有约定好什么时间付钱,月初,月中,还是月末。
沈望青背对着她换鞋,看到陆平穿着卡通睡衣局促站在她身后,也有些分开太久的恍惚,但从前她们就是一周见一次,自同居开始,日日相见,才变得只是分别一周就不习惯。
她们不可能拥抱,不可能接吻,陆平只是贪婪一双眼看着她。沈望青走到厨房,她的眼睛就跟到厨房,看着她打开冰箱冷藏层,将手提袋里的东西塞进去,牛n整齐码在第一格,塑装封好的沙拉放在第二格。她之前有雇保姆,后来换成钟点工,在陆平单独住着的时候钟点工也不来,沈望青怕解释,虽然她们已提前商量好说辞,“就说你是我远房亲戚的孩子,来这里上学,暂时借住”沈望青告诉她,如果不得不回答时,陆平想不会有这种时候,她们没有邻居,这里地处荒郊,楼盘不好卖,但还是记得清楚。
当天晚上,她们就吃蔬菜沙拉。沈望青洗过澡,换上棉麻睡裙,坐到餐厅灯光下,没吹g的头发sh漉漉贴在背后,散发出淡淡香气。陆平频频低头,嚼难以下咽没有味道的生菜,听沈望青说家里的事情,她语速缓慢,像在跟她报备消失的这几天做了什么,但电视关掉,整个屋子里又有一种难言的si寂。在她提到赵环,问陆平她的妈妈什么时候离婚,为什么离婚的时候,这种si寂被放大,陆平的沉默让沈望青不自在,她想起上回她哭到夜深,似乎说过这些事情,自己左耳进右耳出,忘记了。
“就是——”陆平咽下生菜,仍旧乖顺回答:“就是受不了了吧。”
“受不了怎么会二婚。”
陆平犹豫,二婚究竟是因是果、赵环受不了的是婚姻还是那一段婚姻她也不知道,想了半天,垂下眼睛问沈望青:“你觉得呢?”
沈望青已经解决掉沙拉,塑料盒连一次x筷子扔到厨房垃圾篓,微波炉转热牛n一分钟,她走出来,递给她:“nv人出轨没太多理由,寂寞,寻求刺激,不外两种,没有已婚nv人奔着一段新的婚姻关系去出轨。”因为已得到,哪会像怀春少nv或是期待改换人生角se的nv人一样抓住婚姻这根救命稻草。
陆平点点头,像收获到什么人生哲理一样,过了一会儿才又问她:“那会不会是因为ai。”
ai上了别人。陆平眼光闪烁,觉得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她并未认真想过沈望青ai上她,但话一出口就有些不对劲。沈望青刚才说过离婚话题,她说男人与她像合约夫妻,假期一家三口出去几天,认真在人前扮演恩ai,但闭起门来,她nv儿私下里告诉她男人问她离婚了想跟爸爸还是妈妈,她的婚姻出现裂痕,她想离婚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她这些年忍耐不容易,现在想以前总觉得恍如隔世,连产后抑郁那几年都熬过来了,说服自己人生就是这样,拥有家庭然后出轨,可算得是眼前有余,身后有路,达到绝妙的平衡,又如何重回从前的心境、真正从家庭脱离出来。这些实不该向陆平说,但她又能向谁说?
沈望青坐在陆平对面发一会儿怔,见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到十点,默默地上了楼。她明天有课,想起来课程,她又从卧室走出来,站在陆平那间客卧的门口:“作业你写了吗?”
陆平靠在床头,横拿手机,两个指头在屏幕上飞快闪动,对沈望青的问话只是心不在焉地应着。沈望青听见手机里传出游戏的声音,站在她门外,脸上不自觉有些怒意:“放假这么久,你都g了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作业是什么。”那天她点进论坛,看过一个帖子就关掉,忘记了作业这回事。
面对重现老师威严的沈望青,陆平终于放下手机:“我现在问问。”
沈望青一通火发的莫名其妙,听着她上楼的声音,陆平关掉游戏,追了上去。走到沈望青卧室门前,她忽然犹豫,但还是推开门。沈望青背对着她,站在窗前x1烟,手边没有烟灰缸,就弹在窗下的琴叶榕盆栽里。
“那天我在学校论坛看到关于你的讨论。”陆平坐到她床尾的脚凳上。
沈望青没有反应,在等她的下文。学校论坛,她从没有看过,说是论坛,不过是学生自己ga0出来的小网站,和贴吧一样,只是更有私密x。她想学生谈论老师不过是交换选课信息,她为人严厉,几乎每课点名,学生背后不说好话,也是应该的。
陆平想要找出帖子给她看,但似乎已被删除,她还记得那内容,一众仅限于她的长相x格脾气的回帖里有人说沈望青是s城拉拉吧的常客。
找不到证据,谣诼就像投石进水,渐渐沉下去,水面依旧平静无波,不起风浪,让她疑心自己发幻觉,因做小三到底不光彩,剥去之前美好的热望,剥去不必互相了解对方生活的原则,她站到暴风眼中心,变成惊弓之鸟……陆平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提供给她的暂时的住所,她想自己太缺少这样一间卧室,庆幸今夜找不到回帖,终于什么也没说,否则她壁虎断尾,她又会恢复到一种流浪的状态。还不足够笃定沈望青需要她到哪种程度,生活里的消遣原本可有可无。
周三的课堂上,她补交上去作业。沈望青站在讲台上,与她对面不相识,问过学号,低下头在学生名册上寻找属于她的数字,又用陌生声音通知她缺课几次,b真表演让身旁站在同样补交作业的同学脸se涨红,变得窘迫,陆平反应迟缓,面对身后同一阵线投来的同情神se,她看向沈望青,竟毫无解释,只是不自然地张了张口,没有出声。盯着沈望青身上红裙太久,眼睛发痛,大感恍惚,不知道怎么回到座位上,她们早上不一起出门,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将那件红裙买回来,又在今天穿上,常做职业打扮的严厉文学院老师难得展露x感一面,学生中引起sao动——又或许没有,她太敏感,视她平常动作淹然百媚,再进一解:难道她有意表现给她看?
在点名时答到声音仍颤抖,沈望青看她一眼,她的心就浮起来一分。独坐在教室靠窗最末一排,前后无人,这视线太大胆,沈望青有什么缘由频频关照最末一排的学生,她们的j情就这样曝露在青天白日下,她想。
七言五言诗听到犯困,一个教室一半以上的人都在犯困,两节课之间休息的间隙,陆平看到有人偷偷携书私逃,其实她也想逃,但沈望青仍旧看着她,她坐在讲台后,一双眼越过乱糟糟人群,将她钉si在座位上。走掉一少半人的教室林拾叶忽然出现,从前门进来,讲台上交过请假条划了名字,还和以前一样坐到她身侧,陆平迎受两道目光,无可走避,向窗下再挪,她不是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场面——今天来上课之前已做过思想准备。中午吃完饭在图书馆休息时脑内天人交战,计算了碰到林拾叶的可能,刚才没见到熟悉面孔,暗自庆幸,现在就笑不出来。
林拾叶向她打招呼,一如往常:“你以前不上这节课。”
陆平别过脸,以沉默应对。林拾叶的春风得意有点挤到她,浮于表面的快乐更让她觉得刺眼,那是一种在幸福家庭成长起来的小孩才有的自信——人际交往中的自负,从她第一次见到林拾叶,就这样认为,现在知道赵环是她的后妈,更有些痛心,原本她也可以是这副模样的,不必活得像yg0u里的老鼠,自在参加社团、与室友出门下午茶……穿漂亮的衣服,邀请同学到家中过生日。
“那天你们见面,说了什么?”无视陆平的冷漠,林拾叶继续道。
那天赵环回家,将自己锁在卧室里一下午,林拾叶原本有些期待,她办成一件事,成功说服陆平与她母nv相见,总要讨些赏,但赵环反常的行为,让她陷入猜测,开始后悔开学初的那一夜。那件事如被她拿来作戏言刺激赵环自没什么,从陆平口中说出,就全然不是一回事。
“你向她说了我们的关系,我们差点——”也算不上差点在一起,林拾叶想了想,没有说出来。
陆平看她一眼,自觉受到某种w蔑,气得脸se涨红,但又当真不是w蔑,前事种种,她一步错步步错,追溯到小时候,她不该去上国际学校,过寄宿生活,也许现在就有家可归,而不是周旋在无尽的烦恼中。
当着沈望青的面,在众目睽睽下调换一排,陆平看到她微微皱眉,但还是坐到林拾叶前一排,装作认真听课的模样,书页翻得哗哗作响。
下了课,林拾叶不依不饶,挡在她的去路上,虽然陆平的反应让她已经知道答案,她没有说什么,可能什么也没说。讲台上的沈望青拿着书最后走掉,一时间教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个,陆平思索良久,礼貌说请你让让。林拾叶却又笑:“你和你妈妈到底有点像。”赵环也总是这样低眉顺眼,她想起来,她求她不要再说起那天的事情。
林拾叶说,那天你在梦里喊我的名字。
赵环在梦里喊她的名字,不是第一次。在赵环的记忆里,她有一段时间频频梦到林拾叶,究竟是否说过梦话倒有几分可疑,但林拾叶这样说,让她心惊,无法反驳。于是恳求她不要再说下去。nv人坐在餐桌前,头低了又低,吊顶上水晶灯像审讯室灯光,照她眉眼低垂,x脯震颤,呼x1声无规律地传到林拾叶耳朵里,她知道这是心虚的表现,却问她这几天怎么没有吃药,jg神科医生怎么说?
她成了一个疯nv人,在林拾叶的版本里。倘若那天事情被人知道,她想林拾叶会将她是疯nv人的事情昭告天下,那只是普通用于安神镇定的药物,赵环张了张口,没有解释,从她服用jg神药物之始,就会给人以这样的怀疑,jg神分裂,幻觉,幻听,没人会在意究竟,即便她拿出处方单,说自己只是单纯的情绪病,焦虑障碍,她不知道该怎么当好人家的后妈。医院jg神科机房做一回测试题,就有着这样的结果,实际上她是否有病,自己也不知道。
见过陆平之后,她回家一直躲着林拾叶,又不受控制地想到那个nv人,坐在陆平身侧表现亲昵动作的nv人。向谁也没有说过,不敢去问前夫,只是在想,等男人回来,她和林拾叶是否也会暴露关系,还是说在更早以前,她们之间的亲昵就会被人作这样的解读,她想起那些,只觉得不堪。
林拾叶近一周不住学校,每天傍晚上完课都会回家。原本家和学校的距离也没有多远,早在开学的时候,赵环就说学校住不惯可以回来,她现在将这句话奉之为圣旨,在赵环问她怎么又回来的时候,故意搬出来,问她是不是不想让自己回来住。
“我只是怕你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林拾叶换过睡裙,坐到楼下:“爸爸还要一周才回来。”
这话又像帮男人看着她,毕竟她是个有前科、出过轨的nv人。赵环擦拭地板的手一顿,站起身问她晚饭吃什么。前阵子她给保姆放了假,将家里的家务大包大揽,不敢让自己闲下来一刻。
“今天我碰见陆平了,她问起你。”林拾叶恶作剧似的开口:“说那天你走得太早。”